本文在简单回顾 20 世纪 80–90 年代中国汉语虚词研究五大特色的基础上,着重对 2000–2018 年的有关研究进行系统总结,指出无论研究的广度深度,还是力度锐度都有了长足的进步。并就下列问题进行阐述:一、导论;二、新探索与新起点;三、虚词分类研究及其突破;四、研究理论与方法的创新;五、虚词应用性研究的强化;六、汉语虚词研究前景的展望。
本文基于语义语法理论并借鉴语义地图方法,全面描述并验证句末助词“吗”的分布规律和疑问性质。首先,把前人关于“吗”的成因分成三类:“否定词”演变说、“么啊、没啊”合音说、“无、么”演变说,并点明着眼于提取语法意义的共时关联研究会为历时研究提供支撑。其次,从句子功能、虚指代词、语气副词和动词结构四个层面系统描述并正反验证句末助词“吗”的选择与限制。第三,根据分布规律和应答形式提取“吗”字句的自然疑问焦点类型及其优选排序规则,即模态类语气副词>能愿动词>述补结构>句子谓语。第四,基于焦点排序规则把“吗”字句的疑问性质界定为模态极性问,并对前人关于“吗”字句的疑信问题进行辨析和验证,从而提出“吗”字句是基于“全疑零信”认知状态下的有疑而问句之一。
对上古汉语(战国时代)第一人称代词“我”“吾”的使用之别,学界已经有诸多研究,主要集中在从“人称不同”或“强调作用”等方面,至今未能得出明确的结论。本文试从其它角度讨论这个问题。首先按句中的意义将谓语分为“状态谓语”和“事件谓语”两类,并且考虑“我”“吾”在句中扮演的角色,探讨“我”“吾”的功能差异,对“我”“吾”作主语、定语和宾语这三种用法不再分别处理,而是围三者的共同点加以综合论述。本文认为:“我”“吾”之别在于说话人对世界的认识方法。“我”是对他人存在有自觉的“相对的、客体的”第一人称代词;“吾”是以自己为中心的“个别的、主体的”第一人称代词。
赖 1953 将上古音的喉音韵尾分成两类,并指出二者的区分在于两类韵尾带有唇音性与否,看来此说至今尚有广泛的影响力。赖 1956a 又将此构想应用到了中古音的喉音韵尾上,此说亦受到许多学者的赞同。本文在平山 2006 提出的韵母系统的基础上,讨论喉音韵尾的这项区分能不能适用到中古音所有的韵尾,进而试图对全体韵尾进行系统化,最后给中古韵母拟出一个新的系统。
对于“怎么”具有方式和原因两个功能的问题,以往有学者提出动作和状态或已然和未然等进行说明。本文根据前人研究的句法和语义分析提出新的观点。首先,“怎么”的功能分化代表说话人对事件的不同视角,对事件的认识出现更新与否决定其询问内容是“逻辑”还是“道理”。因事件认识的更新与一些语法形式的语义特征相匹配,“道理”功能常以带“了”、带副词和否定等各种有标形式出现。其次,本文认为“谁、什么”为“事件构建”的疑问词,而“怎么”则为“事件认识构建”的疑问词。最后,“怎么”与“谁、什么”一样,其两个功能可分为主题和前提两个层次,这与这些疑问词在会话中的出现顺序有密切的关联。
学界对相邻声调间逆向异化作用的产生原因尚未有定论。本文认为前人相关论述中隐含一个未被验证的前提。本文观察的是焦点音节和后接音节,且在两音节间设计了四种韵律紧密程度。分析结果显示,焦点阳平低音点和高音点所受逆向异化作用的形成方式与前人的默认前提不同,即该前提并不适用于所有语境。可见逆向异化作用要比以往研究所报告的更为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