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人所著或參與著述的明清以及第二次世界大戰以前的文獻是許多語言研究的基礎資料。1990 年代以來,使用此類文獻的語言研究在漢語學界歷經多個階段的發展,已構成當代前沿性領域。本文將回顧基於西文資料的近代口語研究的發展歷程,探討其研究的可能性及問題所在,並展望其今後的發展。
本文介紹基於明清時期及第二次世界大戰以前西文資料(以及西文相關資料)的粵語研究,並從音韻角度探討其可能性和問題。一般對該時期的粵語—被稱為“近代粵語”或“早期粵語”—的研究自開始以來都以西文資料以及西文相關資料爲主要根據。在過去二十多年間,有關早期粵語的研究著作不斷增加,且隨著新資料的發現更有了飛躍性的發展。本文回顧早期粵語研究的發展歷程,分析它的現狀和本質,思考其學術發展空間及學術價值,希望能為今後的學術研究起到抛磚引玉的作用。
本文先介紹客家話三種具有不同語言和文化背景的重要西文相關資料(巴色會、長老會和巴黎外方傳教會三套客家話文獻),回顧二十多年來針對這些資料的幾項研究,然後提及西文相關資料對近代口語某些語言現象的闡明起到關鍵作用的幾個事例,討論該資料的優越性和局限性。
本文探討使用西文資料研究官話時會遇到的問題以及從中得到的新發現。我們首先對明清官話的特徵和音系進行討論,指出官話為明清時期的共同語,從社會語言學的角度來看可分為階級變種、標準變種以及地理變種。其次對存在於西文資料研究的問題進行考察,指出編者之間對官話所指沒有共識、官話的內涵因歐洲漢學家而存在差異等問題。就後者來說,英美人在 19 世紀初期主要將官話理解為階級變種而法國專家則看作標準變種。最後,本文重新探討南北官話的概念,揭示當時官話分類只有北話、南話之稱,沒有北京官話之類的說法,而“地名+官話”的詞形最初發生在 1870 年代的日本。分析域外資料才能了解到中國國外因素在今日官話概念形成過程中所佔地位極為重要。
與漢語研究的情況相似,西文資料在日語史研究中起到了重要的作用。日語研究所用的西文資料大致分為從 16 世紀中葉至 17 世紀中葉的天主教資料和 17 世紀以後的西學資料兩種。前者有較長的研究史,並一直以來作為研究音韻史、語法史的資料受到學界重視。使用天主教資料的研究近年擺脫了傳統日語研究的框架,與其它語言、其它研究領域的協作日益加深,催生了新的研究成果。比如新興學科傳教語言學,將天主教資料看作是出自傳教士之手的一種本地語言資料,不僅將之與歐洲資料,甚至還與在亞、非、南美洲傳教地印行的本地語言資料進行比較研究。
“假”“借”这一类双及物动词,在现代汉语中能够同时具有“给予”义和“索取”义,在先秦汉语中则通过语音和不同的双及物句式两种方式区分。当只出现一个宾语时,表“借出”义时主要带 IO,“借入”义时带 DO1)。表“借入”义的“V+DO”,“DO”可以由“IO”做定语的定中结构充当(“V+[IO+(之)+DO]”)。随着“之”的衰落,表“借入”义的“V+[IO+DO]”结构,通过属格提升重新分析为双宾结构,与“借出”义同形,但动词的“借入”、“借出”义之间仍然保留语音的区别。宋代以后,这一语音对立消失,“借”进入双宾式表示“借出”义和“借入”义时,在形式上已经完全无别。
陆法言《切韵》之后《切韵》系统韵书的增补改订过程中参考了大量资料。《切韵》残卷之一的 S2071(切三)中也被认为存在陆法言《切韵》中原先所没有的又切。陆法言《切韵》原有的又切与小韵反切并不对应,而 S2071(切三)增补的又切则与小韵反切呈现高度一致。因此,S2071(切三)中增补的又切可以理解为是以《切韵》为参考进行增补的。
本文通过绘制频率地图旨在讨论轻声和词末变调的关系。首先,轻声在山西省南北两端地区的频率高,在中部的频率低。与此相反,词末变调在中部地区的频率高,南北两端的频率低。两者形成地理上的互补分布。同时,这种分布呈现了渐进性推移。由此可以推测轻声是由词末变调逐渐演变而来的。其次我们从语言结构的角度分析变调的类型。在山西方言中可以观察到词末变调从萌芽状态到完全中和的各种阶段。变调发展的类型也可以根据其条件分为前字决定型和后字决定型。这两种类型的区别在于,从前者到全中和的变化是可逆的,而从后者到全中和的变化是不可逆的。最后,我们比较了南北两端地区的轻声化词语,以讨两个地区的轻声演变的相关性。
在汉语自然谈话中,由话题以及与话题相关的含义所构建的基点空间为下一步拓展为焦点空间做准备;而对话题所进行的陈述则构建起焦点空间。如果基点空间的含义与焦点空间的陈述相矛盾,该句的容认度会显著下降,因为含义与陈述之间的矛盾被聚焦从而凸显出来,使空间之间无法自然连接。然而,当话题结构的陈述部分出现复指代词,而非空位时,话题被聚焦,这时含义与陈述之间的矛盾被背景化,使得矛盾不再成为矛盾,而是起到衬托该话题的特殊性的作用,从而使得句子的容认度上升。
本文在以往相关研究的基础上,用“有界/无界”和“有标记/无标记”等理论解释了两类谓词性主语(指称性主语和陈述性主语)之间存在着的句法语义上的对立。本文认为,在无标记的指称性/陈述性主语句中,指称性主语通常由表示无界性动作或性状的谓词性成分来充当;陈述性主语通常由表示有界性动作或性状的谓词性成分来充当。而在有标记的情况下,则不限于此。本文最后试图用“连续统”的概念来说明这两类主语及其相关句式之间的关联。